他基本没太听过那家有什么闹腾的声音。
跟那男人点头打了声招呼后,一出一进,他转头去开了自家的门。
梁嵛:……
屋里有光?
握在门把上的手一顿,身体在梁嵛有意识前已经做出了防备的反应,但转瞬,他猛然想起来。
是常妙。
或许是还没适应,或许是工作带来的疲惫,梁嵛居然忘了家里还有人。
梁嵛开门进去,透过玄关他看见常妙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盘腿坐着,腿上放着个靠枕,靠枕上又放着平板,在画画。
常妙带着耳机,对外界的声音不敏感,直到梁嵛关门那一声,她才感觉到有什么动静。
“你回来啦。”她抬头朝门口喊了声。
梁嵛看她,“嗯,回来了。”
常妙放下平板,这次梁嵛手里没提什么东西,她也不用帮他拿,背着手在玄关处等他换完鞋,接着说:“那个,晚上吃米饭吗?我洗了几样菜已经在厨房摆好了,方便你做,你要去看看吗?”
梁嵛似是有些意外,“好,你是饿了吗?”
他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,常妙却觉得自己刚才那话是不是有歧义,跟在后面,忙说:“不饿,中午吃挺饱的。我就是想帮你分担一点,但又怕没做对。”
梁嵛此时已经走到厨房,台面上摆了三个盘子和一个碗,分别是莴笋、胡萝卜、西红柿和鸡蛋,能看出来食材的搭配没有问题,切的薄厚不均但问题也不大,只是……
梁嵛端起那盘莴笋,“是没切完吗?”
他昨天买的莴笋挺大一根的,不可能只有这么一小盘的量。
常妙疑惑这个提问,“切完了呀,怎么了?”
梁嵛闻言,顿了顿,朝垃圾筐看去。
果然,常妙削皮削得太多了,中间能吃的部分没剩多少,切出来可不就这点吗。
梁嵛有些心疼,轻叹了口气,决定给常妙说一说莴笋的处理方法,“下次刮皮的时候,刮到差不多没有那种明显老丝的时候就可以了,不用太彻底。”
常妙眉梢一跳,呆住。
她做错了吗?!!
羞愧迅速漫上脸颊,常妙不好意思道:“哦,那,我下回注意哈……”
“嗯。”
梁嵛把那盘莴笋放回原位,随后解开衬衫袖扣整齐翻折,他准备开始做饭了,但一转眸,蓦然发现面前的姑娘背着手,低着头,像小孩子犯了错误一样蔫蔫地仍立在一边,她身子朝向备菜的餐盘,似乎还在等着他接下来的逐一评价。
盯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,梁嵛默了默,竟第一次反省起了自己说话的态度。
片晌,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放在姑娘的头顶……抓了抓,平时稳重淡定的声音在此刻显出了几分不自然,“没事,你做的很好。”
两个人都有一瞬的僵硬,但常妙比梁嵛恢复得快些,主要是她发现梁嵛比她还不自在!
常妙顶着那只手缓缓抬起头。
梁嵛绷着唇同她对视。
尚有余地的厨房里平白让人生出了逼仄感,梁嵛眼睫不知是颤还是眨,他单薄的眼皮落下,露出浅浅的褶皱,随后又忽地掀起,像是在不知处积攒了什么力量。
他移开那只触碰在常妙发间的手,转而在两人中间翻转,展开宽大的掌心,“让我看下你的手。”
常妙:“?”
梁嵛:“莴笋皮不好刮,我看下伤口。”
“这你都看出来啦!”
常妙一句话就被转移了注意力,她拿出手让梁嵛瞧,“就是食指那,其实不严重,已经不流血了。”
梁嵛仔细看了看,在他的认知里,确实不算严重。
伤口不深,流血情况应该是很快能止住的那种,破损处有一小块皮被刮掉了,两毫米的样子,大概两天就能长好。
只不过……梁嵛想起那晚常妙喝醉,把她从墙头抱下来的时候,她的脚踝不过轻刮了栏杆一下就红着眼喊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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