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味道倒是和她性子相似。
不知过去多久,君屹深吸一口气,为她掖好被子,下榻坚定走出了卧房。
她身上还有伤。
……
临近年关,天气越来越冷,夜里气温骤降至冰点,昨日冬雨凝成坚冰,和墙角烂泥冻在一起,不知何时才能消解。
君屹进了地下的仓库,那里分门别类放着许多治伤的药丸,她对自己不上心,他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。
半年之前,那人递来消息,将君贺的动向告知于他,结合许多年前那人于宫中救下他时交予他的那支箭上的毒素,他很快便料到君贺会有今日计划。
在他决定装疯扮傻将计就计时,他几乎毫不犹豫就选择了瞒住十九,这座地下仓库也是从那时开始着人修建的。
仓库是依着这座废府前主人而建的,距今已有十数年,为了证明这仓库与他无关他们发现它实属偶然,他命人做了许多准备,仓库入口处布了许多蛛网,里面各处也落满了灰尘……
地上倒是没有留下脚印,但蛛网却有被人蹭乱的痕迹,再加上门外解法早已失传的密锁有被开启过的迹象……他怀疑她并非没有根据。
那密锁本就罕见,仅仅是过去了一夜,这里除了他,只剩下她。
莫非……
君屹再一次怀疑起司丝,下一瞬又被他否定,他神色坚定,咬着牙不断告诫自己,他不能再怀疑她,不能再用那些阴暗的心思去揣测她。
她对他的心意已经那样明显了,那么真挚,除了清漪和俞妃,从没有人对他这么好。
她发现了又怎样,进来了又怎样?
她不知这仓库为何在这,警惕些也正常。
是他自己小人之心。
君屹强迫自己抛去杂念,阔步往里走去,没过一会,正翻找着给司丝治伤的伤药,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君屹并未回头,气定神闲,丝毫不见慌张,他听出了那不是她的脚步。
“殿下,玄机楼急报!”
是十一。
君屹并未应声,直至找到了他想要的药,才转过身,睥睨淡道:“拿来。”
十一呈着密函上前,在君屹接过那一刻快速低头,姿态恭敬。
快速阅览完,君屹话音微凉,“照着此前得来的名单行事,三日之内,务必将柳州叛逃之人全部肃清。”
“是!”
“公主可送回宫里了?”
十一颔首,“傍晚时,怀让已和公主殿下平安回到了宫中,有那位司公子的帮衬,殿下此行出宫并未引起曹王等人察觉。”
君屹眼眸微眯,司岑么……
远在北安,却有本事操纵南陵局势,本事这样大,可是受了那人指点?
除了这一种可能,君屹想不出其他理由,可若是,同在北安的他们又是何关系?
时至此刻,君屹隐隐有一种预感,他和那人见面的日子不会远了。
或许他该去一趟北安,会会那司岑。
“明日差人将玄机楼暗室里那对吉祥如意坠送去沐阳宫,盈禧堂的莲玉糕也带上一份,告诉公主……算了,且先送些东西过去吧。”
沉默片刻,君屹再度发声,他想起了君长霓。
下午他失约,这会她说不定正气着,说多错多,还是先送些东西赔礼道歉,不然她又该有些日子不理他了。
那对吉祥如意坠分雌雄两枚,是男女各持一枚的定情信物,可保佑有情人长长久久、幸福美满。
君屹从不信这些东西,可君长霓却惯爱收藏这些小巧精致的玩意。
缠了他要了许久,而今便给她吧。
左不过日后再……
再如何?
思绪到这突然断掉,再向她索要那枚属于男子的?
他不该和她有以后。
双拳倏尔收紧,心酸犹在。
“下去吧。”
君屹语气森冷,透着些烦躁。
十一却站着没动,君屹拧眉,“还有事?”
十一嗫嚅,心提到了嗓子眼,“殿下,日前您吩咐准备在此的药材……因着底下人疏忽缺了一味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气息危戾。
十一几乎忘记了呼吸,赶忙颤声补充道:“昨日夜里属下已将它补齐,就在殿下您身后的柜子里,现下所有物资已全部备齐!”
只是晚了一会,没耽误事,可即便如此,却已是犯了眼前之人的大忌。
气氛瞬间紧张起来,诡异的寂静使得空间变得逼仄,强烈的压迫感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“是你。”
怒意裹挟着明晃晃的杀气扑面而来,大难临头,十一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两腿发软。
只是,什么是他?
十一冷汗直流,紧咬着口腔内的软肉,靠着刺痛和腥甜的血味强逼着自己保持镇定。
殿下愤怒至此,他今日怕是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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